石门奇女子——朱琏

作者:刘翠景

单位:中车石家庄公司党委工作部

在石家庄公司“石门星火”党史馆里,有一张“朱琏诊所”的照片引人驻足。照片上一位年轻女子,正站在挂着“朱琏诊所”门牌的大门前,短发,个子不高,一件束腰的大衣衬出苗条的身材,宽额头、高颧骨,瘦削的面颊、紧闭的嘴唇,神情中透着几分倔强。不禁让人疑问,这样娇小的身躯、窄窄的肩膀,是怎样毅然决然地扛起民族大义,成为石家庄革命大潮中那片最耀眼的风帆?朱琏,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啊?

让我们从朱琏的故事中寻找答案吧。

她骨子里天生有一种抗争精神。朱琏1909年出生在一个贫困之家,父亲和哥哥习武、豪爽、仗义,哥哥还在辛亥革命时期加入了同盟会。然而,家里的男丁相继离世,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朱琏,很早就有了自主意识,16岁考取了教员靠教书贴补家用。后来又考上了产科医院,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,到上海一家医院工作,不久就成长为妇产科主任。在这期间,她阅读进步书刊,心中埋下了反抗帝国主义和封建制度的种子。后经人介绍她认识了领导过反蒋暴动的陶希晋,从相互欣赏到相互倾慕,共同的志向促成了一对革命伉俪。朱琏仿佛是秋瑾转世,与鉴湖女侠一样有着“身不得,男儿列;心却比,男儿烈”的奇绝胸怀。

她对工人阶级是充满爱的。1932年秋天,正太铁路总机厂(现中车齐车集团石家庄公司)收归国有,大批进步青年云集石家庄。她和丈夫也相伴来到这里,在正太铁路医院当医生。她对工人说:“师傅,家里嫂子生娃娃,孩子们生了病,尽管来找我。”那几年,工人家里出生的孩子,差不多都是她接生的,她还救治过好几个难产的孕妇,工人和家属们亲切地叫她“朱琏大姐”,好多孩子还认她做“干娘”,工人阶级的心与她紧紧连在了一起。1935年,她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成为石家庄第一名女共产党员。

她的精力仿佛是无限的。她利用朱琏诊所的掩护,和丈夫陶希晋一起在白色恐怖下开展了一系列革命工作。既要每日接待寻医问药的病人,又要负责党的秘密联系和活动安排,还要协助丈夫编辑《北风》杂志,转发北方局《火线》等党内刊物,经常在晚上编写稿件。还时常背起药箱义诊,到工人中传播抗日思想,组织妇女团体活动。为了在关键时刻为党的地下工作打掩护,她还要参加各种应酬活动,与社会名流搞好关系。她把身体里蕴含的所有能量全部焕发出来,让革命烈火在石家庄工人阶级中熊熊燃烧。

她的功绩是卓著的。她参与建立了石家庄最早的地下市委机关,让小小的朱琏诊所,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指挥群众开展对敌斗争、印刷保管文件、转移地下工作者。大量的秘密工作,从没出现过闪失。“七七”事变后,她背起药箱西上太行,巍巍群山记住了她在战火硝烟里日夜救治抗日将士的忙碌身影。她还带领伤员和部队家属、医护人员与敌人斗智斗勇,被师部授予“刚毅果敢”的光荣称号。她本是一名西医,35岁时又开始了中医针灸的学习和研究,撰写了新中国第一部针灸专著《新针灸学》,并曾为毛泽东、朱德、董必武等国家领导人用针灸治疗病痛。

她的境界是无私的。她数次捐出个人钱款用于组织抗日救亡运动,印制进步刊物、传单,倾囊支持党的一切工作。西上太行参加游击队时,又捐出诊所所有药械和银元,创立一二九师野战医院并担任院长,用自己所学培养了一批批医护人员。她曾为无数个母亲接生下婴儿,给她们的家庭带来希望,而她自己却在为革命奔波途中多次咬牙打掉腹中的胎儿,新中国成立时,快40岁的她还没有体验过为人母的幸福。人到晚年,她仍为推广针灸学不遗余力,最终因劳累过度引发脑溢血……

她对石家庄的感情是深沉的,对那段在铁路工人中度过的斗争岁月是刻骨铭心的。在她的遗嘱中有这样一段话:“我是在河北省石家庄市入党的,当过那里的第一任妇女会长。我死后将一部分骨灰存到石家庄公墓,我要和石家庄人民永远在一起……”每年清明,我们的团员青年便来到她长眠的石家庄双凤山陵园,献上深切的怀念和崇高的敬意。朱琏大姐,您看到了吗?当年您亲手接续下的生命,正在一代代地繁衍、成长,您和无数先辈身上的那些可贵品质,也在一代代可爱的青年身上继承、积蓄、迸发,转化为和平年代发展经济建设和创造美好生活的蓬勃力量!

我们把朱琏的故事写在史册里,把她的照片挂在展馆里,让她的传奇故事永远流传……